梦回白河

说到白河,不由得要想起两年前第一次去的时候,“拉登还活着,买茉莉花还不犯法”,我还不长现在这样肥。

此次白河走的是彻底的腐败休闲路线。坐车到官厅看小孩摸鱼,骑到永宁吃吃喝喝再开始骑车爬坡。佛爷顶比去年记忆中短了许多,上顶可谓是轻松至极,是知道山顶有西瓜,还是大腿上新增的两块肌肉给力?

白河骑行美景大致有三。

一是在城郊的城郊的省道里,路旁多是高大杨树,不论平直或是蜿蜒,自车座上看来通通都似大大的隧道。这情景平日在京郊也都能看见,五月春尚不深,树枝还未完全被绿叶覆盖,是有形有状的好看。加之我这个老矮子,坐在车座上海拔比正常站着高了一点儿,略带俯角地在深灰水泥道上胡乱向着路尽头的深绿飘骑。有时候能看着自己的影子映在前方,大车轮和一登一踏的腿影,还真有点儿要大声歌唱生活的冲动了。

渐进白河堡,又或琉璃庙往云蒙山路途中,又或从白河老岩场至老怪岩场途中。好看的山渐渐都露出来了。
北京的山较之陕西缺一份俊俏侠气,较之山西又不够浑厚柔媚,说起高度来恐怕要被小五台嘲笑,要看看日出又比不过泰山的大眼睛,连食物都乏善足陈。无非是永宁豆腐、箭扣虹鳟鱼、黑山寨驴肉宴、黄花城大骨头、白羊沟大蒜鲶鱼、凤凰岭烤羊腿之类,除了阳台山金山或某些寺那些可以泡茶的山泉,翻来覆去鱼鱼鱼肉肉肉的,食物也通通酱汁多葱姜蒜不给够,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。
云蒙倒是长得十分可爱,似小盆景,这丢一盆那长一座的样子。峡谷河道划开来盆型,条条盘山路绕出几架,再加上钝钝的山头坠几株连翘黄杨柳绿。有形有状,有模有样,有心有肺的样子。

再就是峡谷河畔的杨树群了。宝山前边的几十公里,时不时冒出来一块河边浅滩,其上整齐地站着许多的杨树,直直地伴着河水挺拔到了树尖,树尖指着湛蓝的天空,映得小河水也宝蓝宝蓝地晶莹生光。这时候呀,摸摸刚吃饱了还鼓着的肚子,虎背熊腰地自坡顶借风一放,打拍子似地踩一下踏板。这时候最好听徐小明,唱个“看刀光剑影,谁说佛门清静,岂知是人间人间……杀他个遍天昏!”

路上接了几个电话。先是导师找,顿时吓得手足无措多方求助,好在有惊无险。又有阿瓢同学来电,说做了一个关于我的噩梦,许久没有联系了,听到她的声音很有小惊喜。而后前同事老师要给我派个活,得知在外来不及又贴心地取消。最后是老爹,钥匙落在办公室折腾拿到之后打个电话倾诉兼抱怨一下老妈。我常不知如何与导师相处,我常想多见见朋友或许能立字为据两周一次,我常希望能被想起被抓着干各种活,及依旧与老爹愈发亲近老妈愈发孤介。羞怯、孤僻、无聊、乖张似乎是今日生活的主旋律,在短短两日的四个电话缩影中被披露淋漓。

路上有几个过份惬意的时刻,通通是计划外的。

官厅水库边,小盆友们钓鱼午睡闲逛时,去农家上厕所发现两条巨大的秋千。赖住一条慢慢地晃悠,对着水库慢慢荡,顺便围观另一条上小情侣嬉笑小萝莉吓哭。秋千深荡不开,途中小萝莉的父亲看我晃得太慢,过来推了我几把,荡得脚尖都要踢到了水库对岸的风车上去了似的。这让我想起了室韦,还很瘦的我和老友大铭ic和大眼妹。
到了永宁如愿点了羊蝎子,刚坐定窗外又是绸缎一般细滑的落日晚霞。举着相机在街边捏了又捏,假鼓楼旁鸿云朵朵脱着群摆,回到饭馆见肉已在锅里沸腾,窗外在变金黄变玫红变枚蓝,一群大叔大妈在街心放开喇叭跳秧歌。
千家店午饭后,跳跳和小肚子在马路对面的小草丘上一人占一块树影躺着,巫婆蜷在了板凳上。我偷偷摸摸找了块隐蔽的小丘,东张西望一阵也就势一躺,不料天蓝得刺眼又温柔,恰好还有几枝白桦的长条杆伸过来,暴晒的午间猛然沉静了许多许多。

骑车一周年啦,收获也有三。
一是要好好保护膝盖,否则大早上起来爬坡会有要了老命之感;打牌到深夜忘记作面膜,脸生生疼了一周了,是谓玩物丧志;说更少的话,看更多的风景,吃更多的水果,调戏更多的小胖子才是王道。
二是终于明白了大撒把和摇车的技巧,无非两个道理:旁人随意一话点破,加上实践出真知。
三是放坡稍微恢复了若干信心。车少,斗胆突破30kmh大限,猛然发觉自己有足够的反应速度。有收有放的人生自然有趣,故有其力也不用全力放开;若不在条件尚好时多尽全力,又何能在突如其来的边界状态全身而过?这两个观点在脑中痴缠不清,不留神又冲出了黄线。好在身手敏捷,顺势一拐从迎面而来的小汽车旁擦过,不再去想它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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